《自然美》第九章：转变

d282584725

　　第九章　转变
　　丹尼尔在西马龙湾的挖掘季快结束时抵达了帕尔米拉。他可以说是个纸上谈兵类型的考古学家，研究我们这些亲自参与挖掘的人所收集的信息。这并不是贬低，他并非仅仅是个业余爱好者。他擅长对以往的学术研究进行分析和综合，而不是进行一手的实地研究。但他通过参观考古遗址来保持自己的脚踏实地——自从我成为他的学术顾问以来，他已经参观了我工作过的所有遗址。因此他来帕尔米拉并不只是为了观光。
　　我在机场见到了他，尽管知道会发生什么，但通过海关时他已经目瞪口呆了。他从牙买加飞来，身边有两个年轻的女人，莫妮克和克里斯，她们刚参加完佛罗里达的一个会议。我透过玻璃隔断看着女孩们脱光衣服；我能看出她们很享受他的关注。他试图表现得若无其事，但当他走出休息室看到我时，这种伪装瞬间烟消云散了，就像他撞上了一堵看不见的墙。我让他好好打量我的身体。我只是微笑，他也放弃了试图隐藏的想法。
　　我几乎忘记了以全果的公开展示状态感到尴尬是什么感觉。我已经六周没有穿过任何东西了。我已经知道，一旦你完全适应了自己的肌肤（多么恰当的说法！），你就不必感到高冷、羞耻或者卖弄。你不再需要炫耀或掩饰你的女性魅力。但丹尼尔是我从家乡认识的第一个在我新环境中见到我的人。更重要的是，我是他的导师和学术知己；我们的关系一直是严格的柏拉图式（在无性和指导的意义上）。事实上，这真的是他第一次明确地把我当做一个女人看待。正如我所指出的，也许这是令人厌烦的，这种影响不仅来自于果体，更是因为这是单方面的，仅仅因为我是女性，我就被禁止穿衣服。所以我知道恢复我们旧关系需要几天时间。
　　玛尔西亚和丽贝卡在我们离开到达大厅时来接了我们。玛尔西亚从她繁忙的日程中抽出时间来问候一位学生，或许是为了弥补我在第一天所受到的略显简短的欢迎。丽贝卡，我想这可能是巧合，刚刚乘坐包机抵达，并与玛尔西亚一起等候。这两位女性的出现让丹尼尔感到震惊，尽管他在视频会议中见过她们的裸露上身。她们比他年长一代，都是资深学者，因此他看到她们时所感受到的震撼远比与我在一起时更为深刻。
　　我们六个人一起坐出租车进城。尽管莫妮克和克里斯在脱衣时脸上和动作中流露出些许像脱衣舞表演那样的诱惑，但她们表现出的情感与我第一天的经历如出一辙，甚至在她们光着屁股第一次接触到座椅时发出的羞耻且愉悦的喘息声也一模一样。她们刚刚参加完一个关于公共健康政策的研讨会（促进身体活跃和健康生活方式的战略）。会议结束后她们与部分与会者重新讨论了帕尔米拉，以研究其独特的文化及其“健康旅游”的前景（我之前并不知道这还是个事）。她们比其他人提前飞来几天。整个团队中大约三分之二是女性，后来我听说她们在访问期间引起了相当大的轰动（我后来在会议记录中读到，有人建议更大力度地推广类似于帕尔米拉的度假胜地，但这些地方永远无法拥有同样的异国情调。而且我认为永远不会有男性版的果体法，这个世界并不是那样运作的）。
　　与此同时，丹尼尔与五位全果的女性坐在一起，欣赏着罗比纳和雷加特独特的风景，他正在经历着布兰登所描述的感官过载，既痛苦又享受。在整个旅程中他一句话也没说。
　　然而到周末时，丹尼尔已经看到了足够多的女性果体并与之互动，以至于这不再是新奇或分散注意力的东西了。然而像肖恩一样，他喜欢赤身果体的女人的陪伴。这似乎是显而易见的，但澳大利亚是一个非常"男性文化"的国家，年轻人很少与女#%&往。尽管如此，他从未利用自己的特权。我的意思是，他从未觉得自己特别或优越，因为与我们（丽贝卡、玛尔西亚和我）这些他的上司不同，他被允许遮盖自己的身体。事实上，他对我的女性特质表现出明显更多的尊重，不仅仅是绅士风度，而是尊重我有力量和自信完全展现自己的事实，宣告并庆祝我们的女性身份，为我所是的感到自豪，而对我所不是的毫无愧疚感。
　　他在访问的前两天里与莫妮克和克里斯度过了闲暇时光。当我带他去西马龙湾时，他们向我告别。我们走去那里，一路上倾盆大雨伴。他把他裹在一件防水斗篷里，虽然基本上能保持干燥，而且斗篷很轻，但还是让他出汗了。至于我，当然不被允许有这样的保护，尽管雨大到足以轻微刺痛我的皮肤，但天气温暖，所以总体来说我的遭遇并不比丹尼尔更糟糕。
　　当我们到达时，现场已经积水，因此他那天没有机会看到任何工作。他和我们其他人一起待在旅馆里，对礼宾部的态度和行为感到既好笑又困惑。在刚刚习惯我赤裸的状态后，他不得不面对他的导师和现场经理苏被当作调皮的女学生对待的事实。他发现至少在这位军士长的领地里，他的特权不仅仅是穿衣服的权利。正如我所说，没有人会太认真地对待阿尔伯特的“专制独裁“行为；但我必须承认我发现丹尼尔的娱乐态度有点令人恼火。
　　他在帕尔米拉又待了一周半，参与了实地考察。当他报名参加下季的挖掘时，我并不感到惊讶。即使他不承认，和一群裸女一起在沟渠里弄脏自己对他来说也并不是一件令人反感的事。
　　不幸的是，马修的事情并没有那么顺利。之前当我跟我男朋友视频时，有时我会脱掉上衣，甚至完全脱光，进行一些远距离的调情。在我在帕尔米拉的前三个月里，这方面没有任何变化，当然我现在不需要脱掉任何东西。他评论说我全身都晒黑了。然而当我们在罗比纳机场重聚时，我能看出他对我在公共场合的果体感到不安。他不喜欢其他男人看我的那些他认为是他专属领域的部位。他在这里待了十天，之后的事情就不再像以前那样了。我们还没有正式分手，但我对我们的未来感到不确定。
　　我飞回澳大利亚过圣诞节，经过六个月的时间再穿上衣服的感觉变得奇怪，我意识到是布料贴在我的肌肤上，而不是温暖、清新的、轻柔的加勒比海空气。我的家人注意到了这一点，虽然只有奶奶真正理解。然而，我并没有想要暴露自己的冲动，也没有去寻找当地的“自由海滩”。有些文化习俗是复制不了的。
　　奇怪的是，我对服装本身的态度发生了变化。正如我提到的，我之前的风格选择从来没有特别“女性化”——绝对不是“男性化”，但也肯定不是“女孩子气”。由于习惯于在野外度过大量时间，我通常穿着舒适——在校园里穿牛仔裤和短裤，在挖掘现场穿工装。当我穿裙子或连衣裙时，我从未真正想过服装的性别化特征。女性穿连衣裙，展示腿部，裸露肩膀和乳沟；这并不是你会去特意分析的事情。但我在帕尔米拉的生活经历改变了我关于这部分的想法。我想现在最贴切我的是 “口红女权主义者”——我开始拥抱女性服装，因为它赋予了我力量——是的，因为它性感，但更因为它独特地代表女性。这是我做出的选择，而不是我被动接受的惯例。
　　我家里第一个对我的新形象发表评论的是我的哥哥，他总是取笑我像个假小子。我一直不愿意告诉他我去帕尔米拉的事，因为我知道他会开玩笑（他确实开了，但没一个值得特意重复）。现在他承认了我的改变。
　　“嘿各位，”他惊呼道，“我刚刚意识到一件事——凯特是个女孩！”
　　“一直都是，”我回答道。
　　“但谁知道呢？”他反驳到。
　　在回到帕尔米拉之前，我为一群同事和学生做了一场关于该岛考古和人类学研究进展的客座讲座。经过一些考虑，我加入了一些毫不掩饰女性果体的幻灯片，包括我自己的果体。我在进行这种性质的演讲时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紧张。在演讲过程中，观众保持沉默，但那是出于礼貌，而并没有表明出每个人当时的想法。然而在问答环节中，当讨论集中在科学上时，我觉得我们处于一个“皇帝的新衣”的情境中（他们什么都看到了，却什么也不说）。但随后我们就对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进行了友好的交流。必须记住，开明的历史学家对异国风俗和生活方式并不持批判态度。即便如此，最尖锐的问题仍然来自女性，她们似乎更感兴趣而不是震惊或指责。
　　我在新年回到了帕尔米拉开启了另一个挖掘季。我和一群来自澳大利亚各个大学的本科生一起飞来，他们正在进行假期学习。旅程经过洛杉矶和迈阿密，路途漫长。当我们在罗比纳机场降落时，大家都很疲惫，但又兴奋不已。对我来说，回到这里的感觉真好。
　　然而帕尔米拉热衷于它的怪癖。我们在1月4日的近日点日到达，这是一个标志着地球在一年轨道中最接近太阳的日子。虽然当地人坚持认为这是一个古老的传统，但我对这个说法持怀疑态度（我认为这是为了吸引游客而发明的噱头）。庆祝这个节日的方式有很多，但对我们这些即将下飞机的女性乘客来说，这一天甚至连跑道都是神圣的地方。因此我们不得不在飞机上脱衣服，而不是在航站楼里。女乘务员宣布了这一点，然后带头行动，把她脱下的衣物递给她的男性同事。乘客们跟随其后，我们鼓励着新手们，然而在拥挤的机舱狭窄的空间里脱衣服是一项艰巨的任务。男性们则友好地坐着，帮助我们在过道中脱衣服。
　　我组里的女孩子们目瞪口呆地静静站在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如此平静地脱去所有衣物。她们并不幼稚或无知，但我不仅仅是她们的旅行伙伴，我还是她们的事实领袖。就像大多数新手一样，她们仍然陷入了“衣着等于地位“的思维模式。但我不需要说什么。当第一个女孩——一个高挑、健美的金发女孩西蒙娜开始解开她的衬衫扣子时，我点头微笑，其他人也跟着效仿起来。我们在脱衣服时互相碰撞和推搡着，为了尽量减少过道的拥挤，我们转向座位，这意味着我正面对着坐在我旁边靠窗的卡伦。我的肚子正好与他的视线平齐，他努力地盯着前方（但我注意到他并没有转身去看窗外），而我脱下衬衫、裙子和内衣，将每件衣物折叠整齐，放在他旁边的座位上。
　　我们赤裸裸地走下台阶，所有人都在看迷了的男人们的陪伴下缓缓向前走。当我们穿过停机坪时，我们以一种毫不掩饰自然美的方式提着衣服。飞机上的所有女性都是自然而然地这样做的，我想早前的脱衣是有帮助的。当我们到达航站楼时，没有人弯着身子或低着头……尽管有些脸颊泛红，RT翘起，还有几声咯咯的轻笑。
　　离开机场后，我们乘坐两辆出租车前往市中心的雷加特酒店，我的团队预定了两晚。在路上，我观察着女孩们如何适应她们的公开果体。这总是一样的。事实上，当我想到这一点时，我发现自己的感受并没有真正改变。帕尔米拉的美妙之处在于，你从不会对自己的果体感到厌倦。你可以看到新来的女人脸上各种各样的表情，然后是你自己对各种情况和挑战的反应：当一个男人的目光停留的时间超过了礼貌的界限；当鸡皮疙瘩布满你的肌肤，而你又不能遮掩；或者当你锻炼时（在家时，我总是穿着运动胸罩跑步或做健身操，为了舒适并防止下垂。在帕尔米拉，我只能用手支撑着我的RF，还必须从下面托住它们，以免RT被遮挡）。每次坐下时，你都能感受到座椅与裸露的背部和屁股之间的质感，这会让你意识到这个世界与自己最私密的部位之间没有相隔任何东西。
　　所以一切都有后果，即使是最简单的行为也有规则和惯例。以坐下这个简单的动作为例，你可以为此写一本书。你作为女孩学会了如何在裙子里优雅而正确地坐着，但帕尔米拉人却不喜欢跷二郎腿（以及交叉双臂，尽管交叉脚踝是可以接受的）的女人，因为他们认为这是一种保护自己的防御性姿势。当你的双腿交叉时，你自然会驼背（因为你让自己的臀部变得更窄，也不那么稳定），因此当双腿不交叉时，你会坐得更直、更优雅，也会让你的RF更显眼。膝盖可以相触，但不能紧紧挤在一起，用正确的姿势展现出身为女性的自豪感。
　　刚来到这里时，我发现最糟糕的事情就是试图用手遮掩自己（使用其他任何东西，比如包、帽子或毛巾遮挡身体都是非法的，即使只有惯犯会因此被捕）。这只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而且并不能改变你全果的事实；它只会表明你感到羞耻。你往往会因此过度补偿：比如当你走路时，你会倾向于让手忙碌起来，或者将双手交叉在背后，仿佛是为了防止它们本能地聚集到不该遮挡的地方。然而随着你对自己赤裸的接受度提高，你会开始放松，并开始享受所受到的关注。
　　这很重要。你的经历并非全是内心的。人们在注视着你——并不是每个人，但那些在看的人通常不会试图掩饰他们。你享受被人注视的感觉，尽管并不喜欢被盯着看。你允许别人看，但这并不一定是邀请；你并不接受那种流氓一样的目光，你期待得到尊重。
　　我在帕尔米拉发现的是，我喜欢和男人在一起，这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的关注。他们穿着衣服，仅仅因为他们是男性，而他们的衣服将他们与我分开，因为我是女性。因此，即使有时我对自己全果的状态变得不那么在意，衣服的存在仍然是一个提示，它让我重新意识到不仅是我一丝不挂的状态，还有我作为女性的事实。当这种公众性别的强有力象征——穿着多少以及穿什么样的衣服——被消除后，剩下的就是提炼出的本质——纯粹的男子气概和原始的女人味（谁能想到一年半前我会说出这样的话？）。
　　在雷加特逗留期间，我们组的女孩们在岛上徒步旅行时（尤其是在西马龙湾的时光中）学到了这一点，男孩们也是如此。现场的女性数量现在几乎是男性的三倍。对于年轻男性来说，身边环绕着赤裸的女性，生活、工作、玩耍在一起，似乎是一个完美的乐园。事实上，这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产生了嫉妒的想法。你很少能体验到像他们那样的美梦成真。而作为唯一被允许穿衣的性别，必然会极大地提升他们的自尊，并骄傲地重申他们的男子气概，就像我们的果体是对自身女性身份的宣示一样。

风之子AA

经过六周的时间放开了自己了